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抗战胜利前的一点回顾(一九四二至一九四五年)

倪弟兄在重庆与一些弟兄们查经——“教会的正统”

一九四二年,上海召会因着风波,加上日军的占领,停止聚会后,倪弟兄就到了中国抗战时的首都重庆。在那里有一班弟兄姊妹,许多是从山东齐鲁大学去的,也有少数来自别处。在这些圣徒中间,几乎没有反对倪弟兄的气氛。虽然如此,倪弟兄还是不肯参加召会的聚会,因为他灵里觉得,上海召会对他的问题没有清楚之先,他不能参加别处召会的聚会。这是因他认识真理,知道众召会在全地乃是一个身体,在一处召会有问题,在各处召会都有问题;自己在上海不被接受,不能因为到了重庆,就没有问题。

虽然如此,一面因着弟兄们的饥渴,一面因着没有什么反对的气氛,倪弟兄也就答应弟兄们,每周最少一次,和他们在一个非召会聚会的地方,一同有交通,并有一点查经。那时,他们所查读的真理,整理印行出来,就是“教会的正统”一书。以后,这本书在后方先印了出来,等到胜利后,书房就再增印,借着这样,主的见证在重庆、成都一带,多少有点开展。我们许多人所认识,曾在台北召会服事的张郁岚弟兄,和已过在高雄召会服事的郑大强弟兄,还有好些别的弟兄,都是在重庆和倪弟兄接触,读经而得救的。所以,当时实在是带进了一班人。然而,因着那种特别的情形,这个开展仍然受到限制,带进来的人不是太多。

李弟兄在青岛休养

一九四五年九月,日本正式投降。那时我在青岛,仍旧不能太活动,因为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得到恢复。一九四三年五月我被日本人监禁约一个月后,虽得着释放,却也患了严重的肺病。一九四四年十月间,我得了机会,从烟台逃到了青岛,加上太平洋战事,日本人也就不太注意我,我这才得以在青岛平静的休养。当时我的家人都还留在烟台,弟兄们安排接待我,也要求我在那里休养时,每周至少能有个时间和他们一起交通。

当时因着日本特务机关强逼青岛的召会,参加日军所监管的一个基督教联合会,青岛召会觉得不便参加,为着避免不必要的困扰,只好暂时解散聚会,关起会所大门。

青岛会所在当时就是个非常好的会所,完全用大石头砌造的,外观像堡垒一样,地方相当大,也有招待所。我就在那里休养,并且每周一次,在一位弟兄家里有少数人的追求、交通。当然平日我出去散步,也有人来和我交通。就这样,我在那里住了一年半多,从一九四四年十月,到一九四六年夏天。

我们的生命是在神的手中

在这期间,有一件事发生,约在一九四四年,栾腓力弟兄患了非常严重的肺病、高血压、失眠症等。他是相当忠心的一位弟兄,不太顾到自己,多是顾到别人。在他得重病之前,他觉得应当到北平,照顾那里的召会,就去了北平。没有多久,不过二、三年的光景,到了一九四四年,他所罹患的肺病加重了。那时他个人祷告,弟兄姊妹也祷告,都有信心,相信主医治了栾弟兄,所以就赞同栾弟兄不再养病,起来照常活动。

我正在病中休养,也受到弟兄们同样的鼓励,认为我应该凭着信心,相信自己已经得了医治。然而我告诉弟兄们,事情不是这样,对那样的说法,我里面并不平安,因为我没有感觉应该继续活动,我觉得还是需要继续休养,一直等到我的身体完全康复。

事实上,我知道在那个时候,虽然弟兄们没有告诉我,但我里头非常清楚,他们都认为我养病养得太过了。他们曾告诉我的家人:“把李弟兄的床拆了吧,他是离不开这张床的。”然而,我有我的章程,我一面接受弟兄姊妹的爱心,一面我心里明白,弟兄姊妹的爱心,常像我早年尽职时所尝过,平阳人蒸的那种馒头,只有外表光亮,里面却是生的;许多人的主张都是只看见外表。所以,我也不讲太多的话,只是我里头并不觉得是那样,我请他们还是给我一点自由,让我把身体休养好,再出来服事。

到了一九四五年四月间,一个月内两件不好的消息传来,一是我的先母,就是最爱我的,也是我所最爱的,在那个月过去了;当时我并不在家,她是在烟台过去的。第二是我亲爱的同工栾腓力弟兄,在北平也过去了。这两个消息传来,我的心是相当的伤痛。然而我相信,我们的生命是在神手中。到这个时候,我已经离家差不多半年了,所以有些想家;另一面,一个人在外总有许多不便,我就有意思考虑再回烟台。只是当时烟台的环境,因着日军仍在那里,我回去总是不太妥当,所以就放弃回去的想法,并把我的冬衣,全数托一位要回烟台的弟兄带回去。岂知他所搭乘的那艘日本船只,在从青岛开往烟台的途中,被美国军机炸沉了。因为那时美国不许可日本船只,在那一带海域上往来,不仅是军舰,就是商船也不准许。所以那位弟兄,连同我的冬衣,都葬在海底了。我估计自己最低限度,有百分之二十的可能,会搭上那条船,和弟兄一同回家看看;若是那样,我今天就不会在这里。我的冬衣是葬在海底了,但我这个人还在这里;我们的性命的确是在神手里。

战后南京召会的光景(一九四六年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