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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百克弟兄第二次来台带来难处

一九五七年,史百克弟兄第二次来台,共住了六周,有特会和训练。那次训练,是台湾有史以来最大的一次,人数超过五百。全台湾各处召会的长老、同工、执事、和一切有心学习事奉的,都参加了那次的训练。

与史弟兄私下的谈话

前篇说过,在特会训练之外,我们几位长老和海外来的客人,共十几位弟兄,在从前北楼的长老室,有几次的交通。在一次交通中,有位弟兄问起:“在台北这里有五个奉主名聚会的地方,这五个那一个是对的?”史弟兄回答说,“没有一个是对的,都是相对的对。”然后又说,“谁基督的身量多,谁对得多;谁基督的身量少,谁对得少。”他是以基督身量的多少为标准。他不在乎这个城里有几个聚会,他只在乎这个聚会有多少基督的身量。

那次之后,还有一次聚集,仍旧谈论这个问题。我还是采取不干预的态度,只作传译。所以,那个聚集的过程和结果,在我里面没有留下什么印象,只是轻描淡写的谈了一谈。

后来有一个晚上,众人又聚在一起。当然,众人里面都知道有个故事,并且这个故事背后有个很难解的结,谁也不愿意去摸,所以都静默无言。这一次,我觉得我不该再不干预,应当表示我的态度,否则只让二位张弟兄和史弟兄应对,很对不起他们。在众人静默之后,我开口说,“史弟兄说一个地方的聚会,对与不对,或对多少,是以基督的身量为准则。我们的弟兄这两次来,对我们讲道时,很推崇麦尔博士(F. B. Meyer)。我也读过他的书,得着相当的帮助。没有疑问,他是有一分基督的身量,但是我愿意请教,他一直到死,是在什么地方?他一直到死,都留在史弟兄所定罪的组织基督教(Organized Christianity)里。那么,能不能根据麦尔博士身上那分基督的身量,说他所在的那个组织基督教,是相对的对?”这个道理很清楚,他若说是相对的对,就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;因为他一面定罪组织基督教,一面又说,对得多或少端看基督的身量就可以。

当时,我的态度很客气,话语温柔而沉重,所以没有一个人讲话。我还记得有一位丹麦来的弟兄,他很聪明,坐在一个高椅子上看光景。我看他们都不讲话,我又接下去说,“这三百年来,凡注意内里生命的人,许多人都从盖恩夫人得着帮助。谁都承认她的确有一分基督的身量;她不只是有一分,而且她那一分相当可观。今天在座的人中,我不相信有一个人,他基督的身量比盖恩夫人还高。那么我请问,盖恩夫人在哪里?她在天主教里,在我们大家都定罪的天主教里。我们能不能因为盖恩夫人有那样高的基督的身量,就因此说她所在的天主教,是相对的对?”

我说完这话后,没有人回应,我就继续说,“这是历代基督徒的实例。现在我们再从圣经找出个例证。以色列人被掳到巴比伦,照圣经的记载,他们中间最属灵的人就是但以理。当被掳的以色列人回耶路撒冷时,若是在他们中间有一个传道人站起来,告诉大家,在耶路撒冷和在巴比伦,没有什么两样,全在乎你属灵的身量。那么就但以理而言,谁也不比他属灵,但他没有回耶路撒冷,他还在巴比伦,所以是不是只要属灵就可以了?”这时我问那位丹麦弟兄:“弟兄,你看这个传道人怎么样?”他没有回答。我就接下去说,“属灵程度是一件事,你所站的地位又是一件事。但以理所以没能回耶路撒冷,是因为时间不许可。他虽然没有回去,但是他把窗户开向耶路撒冷,一日三次跪下祷告神。那开启的窗户,就代表他的心情。他的心是向着耶路撒冷,他是要回去的,这是圣经的记载。”

史弟兄公开反对召会立场

第二天早晨,照样是训练聚会,会中史弟兄说到基督,说到一个地步,脸色变了,声音也高起来了,他说,“你们把基督弄成小基督,把召会弄成小召会,就是要适合你们这个立场。”我站在他旁边作翻译,心中一凛,但还是不动声色的翻出来了。那时,我里头真是痛,真是难过。

散会后,我从会所走出来,有位弟兄跑来问我:“李弟兄,发生事情啦?怎么一回事?”我不便告诉他,只说,“安静、安静,慢慢来。”那时,我们为了接待史弟兄夫妇,和从美国、丹麦来的几位客人,特别在临沂街附近买了一所房子,装修整齐,接待他们。同时,安排三位姊妹照顾他们,尽力照英国人的规矩,下午三点多也有下午茶。

当天下午茶时间,我里面觉得应该去看看史百克弟兄,我就去和他们一同饮茶。用过下午茶后,其他人一个个都告退了,只剩下我们两个。我就对他说,“我下午来,是愿意让你知道,我们直到现在,对你个人还是非常尊敬,对于你的职事还是非常推崇。请你安心。”我是恐怕他这样一闹,这五百多人的训练就成了泡影。不料,他听了之后竟然若无其事的问我:“What's wrong?(有什么不对么?)”我就对他说,“从这几天接触谈话,我们看出来,你对我们非常注重召会的实行,特别是关于召会的立场,很不以为然,但是不要因这事起了嫌隙,我们对你还是很尊敬,对你这分职事还是很推崇,这是我来的目的。”他拍拍我的肩膀,说,“弟兄,请你告诉其他的弟兄,我和他们一样,一点也没有问题。”

我回头就把史弟兄的话,告诉二位张弟兄。我们心知肚明,这些都是英国人的外交手腕。当然,后来的日子,史弟兄也很谨慎,不再谈这些事;我更是尽力不谈。因为在这事之前,我曾劝过弟兄们,不要问关于召会实行、召会立场的事,因为那是谈不通的。

李弟兄访问英国的经过

史弟兄从台北去了香港,在那里有聚会,他希望我能陪他去,再为他翻译。我觉得无论如何,他比我年长十多岁,又是远来的客人,他既如此表示,我就和他同去了。过程中,他几次邀请我去访问伦敦贵橡(Honor Oak)他尽职的地方,但我没有立刻回应。到了一九五八年,我们中间有几位青年弟兄,受了史百克弟兄的影响,开始有异议。我就觉得应该到史弟兄那里去看看,亲身经历他们中间一切的光景,好能有根有据的帮助那些有异议的弟兄们。那年夏天,我去了英国伦敦,并且顺道访问了欧洲、美国几个地方。

由于史百克弟兄来台时,我们相当礼遇的接待他;等我去伦敦,他也礼尚往来,尽力接待我。他来时,我们许多人到机场接他;我去时,他也尽量鼓励人到机场接我。我在英国住了四周,这四周的特别聚会固然是我讲道,就是平日聚会,他也完全让我讲。有人告诉我,这在史百克弟兄那里,是空前的举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