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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海召会的复兴与鼓岭训练

一九四八年四月间,在上海全国性的交通里,倪弟兄的职事得到完全的恢复;同时,百分之九十以上,在风波中出过问题的圣徒都悔改了,并且向倪弟兄认错,对付罪。到了一九四九年,其余的人也悔改了;可以说,整个上海召会都对付清楚了。那实在是荣耀的光景。那次交通聚会以后,有八十几位弟兄姊妹,包括张晤晨弟兄、孙丰露弟兄,都被留下,到福州城外的鼓岭山上,在那里受训。

非正式的训练

早在一九三○年初,倪弟兄就有一个很深的负担,觉得应该对那些比他年幼,被主兴起来的弟兄们,和少数姊妹们,施与特别的训练。一九三三年十月,主带我到了上海,倪弟兄就留我作他的客人,实在说,就是留我在那里受他的带领。虽然那时没有正式的训练,但他在那里所作的,就是一种训练。那时,除我以外,还有七、八位年龄和我相当,或者比我年轻一点的弟兄,从南方、北方来,也住在倪弟兄的招待所里。我在那里学了许多功课,这是主的恩典。

我生性不愿和人接触,读书、运动都喜欢单独。年幼时,我不太和其他的孩子玩,多半是自己玩耍。等到我十九岁左右读专科时,学校见我足球踢得不错,把我选入校队。然而,我既不参加开会,也不过问事情;他们分派我踢什么,我就踢什么。到时候,我穿上队服,就上场去了;踢过之后,也不和队友交谈,就回家了。此外,我也怕到别人家里访问或吃饭。一九四○年我们都在上海,我在那里最少住了两个月,帮忙写基督徒报的稿子,写好就交给李渊如姊妹。当时,张湘泽师母也在那里帮助李小姐誊抄稿子。同时,我们二人也都参加了友华村的训练。然而六十天之久,我们几乎没有谈过一次话。因为我不敢见人,一见人,脸就红。现在过了四十一年,认识我的人都能见证,我是变了。

不仅如此,那时我出门,只要一搭交通工具就晕。第一次搭船,是刚进专科学校时,学校足球队要出征,从烟台到东北的奉天参加足球赛。我们搭的是一种小型船,开得很慢,要八小时才能到达。我一上船,船上的味道就叫我想呕吐,等到船在海中航行晃来晃去时,更是吐个不停。所以,我最苦的一件事就是从烟台搭船到上海,四十八小时的航程,我一上船就得躺下,准备呕吐。不只搭船,连坐汽车、火车也晕,真是苦阿。

然而蒙召以后,不出门是不行的,必须出门到处跑,结果上船晕船,上车晕车。我在菲律宾时,弟兄们看我又要讲道,又要写稿,很辛苦,就带我到碧瑶山上休息。我坐着弟兄自己开的私家轿车,到了中途就晕得吃不消,赶紧找地方休息。旅行苦,进到人家里更是苦,因为进到人家里作客,出也得鞠躬,入也得鞠躬,还得常常对人说,“谢谢、对不起;”此外,还要和人谈话,这对我实在是难。我从前就是这样的个性。

一九三三年到了上海,住在倪弟兄那里受他带领,学了许多功课。在吃饭的事上更是学功课,因为给我们作饭的厨师是绍兴人,天天作咸得不得了的绍兴菜。另外,住在一起的年轻人,无论是从南方或北方来的,在我看都没有受过什么对付或管教。一位福州来的弟兄,每早晨穿着拖鞋下来。我们在北方,是不可以穿着拖鞋见客的,也不可以穿着拖鞋在公共场所吃饭。这些事都叫我学功课。有时,我也到倪弟兄跟前去交通,问他我们住在那里可否这样作或那样作。倪弟兄懂我的意思,知道我是希望他来管教管教这些弟兄们。

时至今日已经四十八年了,我们那些同住的弟兄们,只有我一个人还留在这条路上;其余的人早在我还没有离开大陆以前,就都不见了。虽然有一阵子的热心,要事奉主,甚至住在倪弟兄那里接受训练,但却无法持续走在主的路上。那时,每周最少有一个晚上,倪弟兄来和我们坐下交通,我们就特享“大餐”。我们发问,他就回答,实在是好。我们在那里这样亲自受他的训练,但是之后那些人却离开了这条道路。

真茹训练中心

倪弟兄很早就有一个负担,觉得需要有训练。一九三六年他受主带领,也得着主的供给,在上海附近的真茹买了一块地,造了一个训练中心。一九三七年,他召集同工紧急聚会,对我们讲“工作的再思”的信息。那期间,他亲自开车载我,从沪西到真茹去看那个训练中心。当时房子的钢架和门窗框子都上好了,只剩下玻璃窗还没有装;他很喜乐。然而没有多久,就遇到日本在上海发动战事;战争把那个训练中心完全摧毁,训练也成为泡影,没有成功。

上海友华村的训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