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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三次得胜聚会(一九三四年一月)

一九三四年,可说是主恢复的大年,大在什么方面?大在启示上。倪弟兄得救后,就开始勤读圣经和属灵书报,因此对基督相当有认识。你们若是有最早期的基督徒报,从其中的序文或开头的话,就可以看出,他在一九二五年以前,对基督、召会就已有相当的认识。一九三三年夏天,他出国到欧洲的伦敦,也到加拿大和美国纽约,访问弟兄会的人,同时去拜访史百克弟兄、潘汤弟兄,也去见了“救知乐”的作者卡亭乔治(George Cutting)。那时销售最多的书是圣经,其次是“天路历程”,第三就是“救知乐”。

倪弟兄去看卡亭乔治时,他已将近九十岁,他告诉倪弟兄说,“没有祂我不能活,没有我祂也不能活。”倪弟兄说他永远不会忘记这句话,我也很宝贝这话。倪弟兄这样出去游历,当然有更新、更往前的认识;他看见基督乃是神的中心,也是神的普及。所以就在一九三四年一月二十二至三十一日,在上海有十天的特会,每天两篇信息,上午讲基督是神一切的中心,也是神的普及。他用了两个非常好的英文字“centrality”和“universality”。他说,神一切的计划、旨意都集中在基督身上,基督是中心,并且从这个中心普及出去,所以基督是神的中心与普及。那几篇道可说是经典之道。下午他讲“神的得胜者”。我在那里听的时候,作了记录,倪弟兄觉得很好,就要我修改一下,把这数篇信息,全数刊在一九三四年出版的第三十四期复兴报上,前头还有我写的一篇序文。

这次聚会也称作第三次得胜聚会。第一次得胜聚会在一九二八年二月,讲“神永远的计划和基督的得胜”,第二次得胜聚会在一九三一年十月,讲“神的约和神的智慧”;第三次就是这一次,讲“基督是神的中心与普及”和“神的得胜者”。

一九三四年一月的特会过后,倪弟兄因着游历欧美,看见弟兄会中混乱、分了再分的情形,就觉得必须加以研究。所以,他重新把新约读了一遍,看出新约里地方召会的界限,就是那个召会所在的城市的界限。他就和弟兄们一同查经,出版了“聚会的生活”这本书。

倪弟兄对李弟兄的成全(一九三三年十月至一九三四年一月)

一九三三年十月,我到了上海,倪弟兄留我在那里住了几个月,直到参加完一九三四年一月十天得胜聚会,才回到北方家中。在那几个月里,倪弟兄从各方面,用各种方法成全我。第一,他送给我两套书,就是在第二篇所提到的,达秘的“圣经略解”,以及阿福德“给英语读者的新约”;第二,我每次去他那里,他都与我长谈,而没有闲谈;他都是说到召会的历史,以及我们中间,自一九二二年起到当时为止,十年多一点的现代历史。此外,我刚到上海时,倪弟兄特别为我在北四川路戈登里的第二会所,安排了一个特会。我住在文德里,特会是在戈登里,搭电车过去要一个钟头;文德里那一区人数多,戈登里是新区,人数少。我有点惊讶,为什么我刚到上海,他就为我安排特会?又为什么不安排在文德里会所,却安排在戈登里会所?后来,我才知道他的用意不在于有特会,而是在于要试验我里面有多少东西;又因着我是新来的,所以就把特会摆在第二会所,要看我怎么讲。这是一个很大的成全。

到了第二年一月得胜聚会前,有一天倪弟兄拿了一札信给我,他说,“我太忙了,这里有几封信,你替我覆一覆。”其中有一封信是广西来的,问题一个接着一个,都是关乎召会,关乎召会的组织、聚会等类的事。我就一一回覆了。没有多久,也就是在得胜聚会前,倪弟兄主编的通问汇刊第一期出版,我写给他关于烟台聚会之起头的信,就登在第一期里,以后各期也登了我所写关于得胜聚会的报导,以及我替他覆的信。那也是一种成全。

到了得胜聚会前一天的主日聚会,自然像是个预备聚会。那次来参加特会的人,比从前两次都多,外地来的圣徒,加上本地圣徒,约有三百多位,都等着在主日聚会听倪弟兄讲道。我住在会所的楼上,也很欢喜,把圣经预备好了,笔、笔记本也都预备好了,欢欢喜喜的准备下楼聚会。岂知聚会前十五分钟左右,那位替倪弟兄烧饭的弟兄来了,递给我一张倪弟兄写的字条。我打开一看,上面写着:“常受弟兄,今天早晨大聚会你讲道。”我一看,又惊惧,又不太高兴,心想:要我讲道,也应该在前一天告诉我,我还可以预备;现在会场里坐满了人,讲台又在中心,四面的人都朝着讲台,那里应该是倪弟兄站的地方。我还没有考虑完,聚会时间就到了。倪弟兄又不知在那里;我没有办法,只好硬着头皮下楼,上台传讲信息。我的确知道,那也是一种成全。

通问汇刊停刊始末(一九三四年至一九三五年间)

特会之后,我回到北方家乡住了两三个月,五月间又回到上海,因为倪弟兄希望我多住上海,和他们一同作工。那时,通问汇刊第一、二期,的确有价值,把各处工作、召会一切的通问、新闻,都汇集在一处,由倪弟兄亲自主编。然后他因体弱,时间来不及,就委派李渊如姊妹作代编者。等到一九三四年夏天,李渊如姊妹被请至广州一带,在姊妹中间作工,就把这事委托给我。那一年,全国爱主追求主的人,都有意思要走主恢复这条路,都有意思要脱宗派、受浸、擘饼、蒙头。由于之前通问汇刊里刊载,希望各处追求主的人,能给我们消息,有一点通问;好些人看见,都写信来。然而写来写去,都不外乎四件事:脱宗派、受浸、擘饼、蒙头。我一面编,一面觉得不满意,删掉了许多,只登了一些辞句还算文雅、带点属灵味道的信,但还是离不开脱宗派、受浸、擘饼、蒙头。

这样出了一、两期后,正在休养中的倪弟兄来了一封信,说,盼望各处弟兄们能有一点通问,说到他们怎样经历基督。这意思是,我们在一月间的特会里,讲了“基督是神的中心与普及”,但通问里的信,没有一个人提及这件事,没有一个人题基督,都是题脱宗派、受浸、擘饼、蒙头等,以为脱宗派就属灵了,受浸就走道路了,蒙头就顺服了,擘饼就爱主了。倪弟兄在信上,大大的点出这种情形的不当。我就在第九期把这封信刊登出来,但是没有得到多少改正的效果。一直到出完第十一期之后,倪弟兄在一九三五年七月写了一封很长的信给我,同时也有一封声明,说明从今以后不再出通问汇刊了。我把这声明刊登在第十二期,通问汇刊也就此停刊了。倪弟兄实在盼望弟兄们对基督有经历,在见证、通问里,能多说一点经历基督的事,多分享一些如何得胜等。这两点,是他已过几次特会的重点。换句话说,他很感伤,他在特会里讲得那么清楚,也印成书报,供众人阅读追求,但竟然得不着响应。

李弟兄在浙江平阳(一九三四年)

一九三四年八月间,李小姐回到上海,我把通问汇刊的编辑工作交代了,就出门,经过温州、瑞安,到浙江南部的平阳有特会。平阳一带,从一九二八年就开始有聚会,到一九三四年,已经有将近八百到一千人。开特会的地方叫作马站,聚会时,男男女女都是光着脚,但上身却是穿得整整洁洁。他们属灵的情形非常好,非常有价值。我在那里停留了约三周。那里没有汽车,都是步行,有时弟兄们体谅我,替我雇一个小轿子。他们都很有爱心,知道我是北方人,喜欢吃馒头,就“好心”的作了一些馒头给我吃;但那些馒头外面发亮,里面却还是生的,吃了不消化。